妈倒是维持着稳定的联系。
他妈妈惋惜万千壹的失利,并且跟万妈妈表示,万千壹本科不好没关系,来深城,她给她安排,万妈妈表达了感谢,但说万千壹有自己的想法,就让nv儿自己去走自己的道路吧。
林疆理郁闷,他只知道万千壹学法,其他的一无所知,一一曾经跟他无话不说,他甚至都默认他占据一一的全部,包括一一的秘密,他跟一一之间没有秘密。
那时,他收到了b大天文系本硕博的录通知书,他的未来不用c心了,林妈林爸知道儿子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并不强求,只让儿子选择自己热ai的专业,当个快乐的人就好。
宇宙,星空,行星,这些浪漫而神秘的事物在林疆理眼前尽数展开,他如饥似渴地研究,孜孜不倦。但他在学习之余,几乎无法控制想去找万千壹的冲动,可是,他连万千壹的学校都不知道,林妈妈问万妈妈,万妈妈说万千壹不让说出去。
林疆理生着万千壹的闷气,一一不是说要来深城找他吗?再后来,他又听妈妈说,万千壹考上了研究生,还是全国最顶尖的法学院校之一,林疆理失望了,因为深城的几所大学虽然在全国乃至国际上排名靠前,但都是以理工科闻名,顶尖的法学院校,不在深城。
林疆理得知这个消息后一整夜都没有睡着,他感觉被万千壹抛弃了,不,他在心里呐喊,并做了一个决定,如果一一不来深城工作,他就跑到一一工作的地方。
哦不不不,在她读书的时候就要追到她,既然要长相厮守,他就要追着万千壹,不论天涯海角。父母给他积攒下的财富,足够他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恣意生活,他从来都不担心生存问题,如果还有什么未解的心结,那便是万千壹从未说喜欢他。
他和万千壹有了微信的联系方式,他真后悔当时故作高冷,一一都不敢跟他说话。
现在,他躺在床上,再一次兴奋地睡不着觉,一一要来深城了,她要来了,她主动地来到了他在的地方,他就知道一一没有忘记他。
给一一找的房子其实是他自己的,但他就是要说是他朋友的,他就是要一一欠他,最好欠一辈子都还不清才好。
对了,他明天要问问一一什么时候来,是飞机还是高铁,哪个高铁站,什么时候到,他要去接她。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从一一到达深城的那刻开始,他就要全方位无si角的占据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强势入侵”,没错,他已经从男孩长成一个男人了,在感情面前不能卑微和怯弱,他想做万千壹的依靠和后盾,他想让万千壹ai他。
芜城的夏天燥热非常,就如同万千壹的内心,她焦灼,每天都在想自己要准备什么,去律所要穿正装吧?对,她得买几件衬衫。
律所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为难她,虽然她已经跟她的带教律师线上见过面,看起来是一位温柔的律师,但她不敢保证工作里是什么样子的。
对了,工作,她什么也不会,从来没做过非诉的业务,她会不会给团队拖后腿,让律师们为她的错误买单。
她每天都在胡思乱想,她甚至开始祈祷有另一位关系更y的关系户能够取代她,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去了。
怎么她会这样呢,这么矛盾,没找到实习时担心自己没有实习经历而找不到工作,找到实习时却又想找尽各种理由不去,唉,也许大家都是这样的:
对未知的生活,对陌生的城市,充满恐惧。
她跟雨辰说了自己的想法,雨辰只是略带调侃地说:“怎么可能啊?关系户只会让你们俩并存,一个月四千的实习生还养不起啊?”
这天,万千壹为了静下心到图书馆学习,马上要结课了,她有结课论文要写,一篇学术论文,需要从选题开始,查找资料,预估找到的文献数量能否支撑自己的论点以及写完两万字的文章,再就是写大纲和进行文献综述明确思路。由此可知,写论文也不啥好活
她试图让自己从对深城的焦虑中脱离出来,正当万千壹准备看英文文献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的心脏立刻“砰砰”地跳了起来,会不会是律所通知她不用去了?
她打开手机发现是林疆理的消息,喜忧参半“一一,买好票了吗?哪一天的,高铁还是飞机?”
林疆理的消息才迫使万千壹不得不考虑起买票的事儿,飞机票太贵,而且临近出发的日子越贵,简直是在抢钱,肯定是买高铁票了。
她跟带教律师定下的日子是六月二号,是个周一,那她就周六过去吧,收拾收拾准备上班,反正已经不剩下几天了,还是赶紧赚钱吧,缺一天就少赚二百。
万千壹买好了票,把订单截图发给了林疆理,“好,我去接你一一。”万千壹本来想拒绝林疆理的好意,但她想,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更何况她住的房子还是林疆理找的,带她去无可厚非。
于是,她回了个可ai的表情包“好的”。林疆理看到那张表情包,心里别提多熨帖了,快了,他的一一马上要来到他身边了。
林疆理呆呆地望着他透明的手机壳,那里,他放着一张万千壹小学时拍的证件照,水莹莹的眼睛,清澈明亮,扎着两个可ai的马尾辫,一脸严肃地望着镜头。
万千壹从小就不喜欢拍照,或者说对着镜头就笑不出来,但因为有她那双眼睛,双眼皮,又大又亮,所以很上镜。
林疆理想起来,拍这张证件照时,他就在万千壹后面一个,万千壹拍完后摄影师感叹道:“这张拍得真不错!”一一的眼睛,总能让人新生欢喜。
“又在看你小青梅的照片?”调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疆理转过头,冲着来人笑了笑,“要我说,哪有你那么能忍的,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姜嗣正揶揄道。林疆理摩挲着那张相片,“不急于这一时,人都来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姜嗣正笑而不语,他是知道林疆理对他这位小青梅的感情,生了小青梅七八年的闷气。
其实姜嗣正不太理解林疆理,在他的认知里,喜欢谁就一定要行动,而不是像林疆理那样,无动于衷十几年,每天都在自我攻略。
但姜嗣正转念又想,没准林疆理是为了不给这位小青梅添麻烦呢?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其他人在想什么,当然,那都是别人的生活,与自己无关。
作者絮叨:缘更的原因是因为梯子会时不时被封
周六,万千壹来着行李箱,来到芜城站,在候车室里等车,林疆理给她发消息说马上等离芜城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发个消息给他,他开车过去。
万千壹心里对这位小时候的玩伴很是感激,她突然觉得,人和人的感情真是神奇,她跟林疆理尽管十几年不见面,平时线上也不联系,他还能尽心尽力地帮助她,她的心里不免升起阵阵暖流。
列车缓缓驶进站,万千壹看着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生都在奔波的人们,不知道自己还会奔往哪一站。
列车还有一个小时到深城,万千壹给林疆理发了消息,林疆理给万千壹发个一个方向盘的图片,说自己正在开车。
万千壹想了想,回复了一个“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我在车站多等一会儿没事的。”“好”。
万千壹不再继续回复,只是靠在座位的窗户上,看着窗外的风光,风景甚好。
但万千壹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刚才的对话仿佛回到了她和林疆理小时候,那时候,林疆理对她说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言听计从,她闯祸他求情,童年的一幕幕在万千壹的眼前快速闪过,她升起了一丝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