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时间过去,季鸿、何福钦两人回到堂内。徐书帆探头望去,却不见王青霭的身影。季鸿怕众人有疑,便道:「青霭因身t不适,先行告假回家去了。」徐书帆心想,王青霭虽为nv子,但平时身强t健,甚少生病。季鸿突来此说,让他不禁有所联想,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她平安无事才好。
出了学堂,王青霭乘着马踽踽独行,往回家方向而去。
王青霭的父亲王怀仁,原本要欣儿扮成书僮随侍,与nv儿一同入学。然而王青霭怕欣儿言谈中不小心说露了嘴,兼之她个x本自主,便婉拒了父亲的建议,只牵了匹矫健的黑驹代步,做为往返之用。
王青霭乘坐马上,想起方才的事,心中仍是不谅解。季鸿找来她和何福钦,两人道完了始末,季鸿没责怪任何一方,只是劝两人往後和气相处,莫再多生是非。王青霭知季鸿对何福钦有所顾忌,不敢得罪,只好假装身t不适,提早回家,不想再看到对方那飞扬跋扈、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可是,若爹爹见我提早返家,或是何福钦向他父亲告状,我该如何向爹爹解释才好?」想得正出神,竟错过了一条该走的岔路。王青霭来到一条僻静小路,愈走愈窄。两旁群树丛集、杳无人烟之景,让她不禁起疑:「我这是走错了路吗?」
王青霭拉起缰绳,将马儿调转方向,往回走了几步,再策马直奔。奔驰中,她似乎看见左前方有影子窜动,朝左方观望了几回,没多久,马儿却自行放慢脚步,随後嘶鸣了一声,停止前行。
王青霭往前一瞧,两位蒙面人站在小路中央,手中各持有修长之剑,看来甚像是斩马剑。旁边尚有一匹马,似是两人的坐骑。
「两位何以拦路?」王青霭发问,神se却是镇静。她虽是nv子,因父亲身为一县之长,她自小在衙门进出,捕头差役、流寇恶盗之人见得多了,胆量自是不b寻常。
其中一位蒙面人道:「留下钱财和马,速速离去,大爷可饶你一命。」王青霭心想:「原来是打劫来着。」她摇了摇头,叹气道:「这马儿我无法交付你们,否则我如何走出这片林子?」另一位身形较矮的蒙面人闻言有些气恼,举起手中之剑,扬声道:「你小命都将不保了,还妄想走出这片林子?」
王青霭眼眸一转,有了想法,说道:「两位要我留下钱财和马,想必是急需用钱。老实说,我家中尚有其他值钱东西,加起来远多於身上钱财以及这匹马。不如让我乘马回家拿取,我可安然返家,你们也可遂了心愿,如此岂不甚好?」
得知有人愿自动交出更多钱财,那较矮的蒙面人气有些消,转为犹豫,看了身旁蒙面人一眼,请示意见。另一位身形较高的蒙面人较为机警,朝王青霭打量一番,看他一副书生样态,身材纤瘦,t轻力小,料想也不敢突袭自己,却又心想这该不会是对方的缓兵之计,便问:「你家住何处?」
王青霭如实回答:「鄢陵县城内。」那较高的蒙面人微微点头,「那倒不远。」续道:「对了,我怎知你会不会中途藉机逃跑?不如先将身上银子交出,马可让你继续骑乘。」
「如此倒也无妨。」王青霭伸手往怀里0去,拿出两小锭银子,向前一抛,分别掷给两人。缰绳一拉,正yu起步前行,那较高的蒙面人再次出声道:「等会儿!」那人拿出随身携带的长绳,两头分别打了大圈结,一头套在王青霭马上,另一头套在两人身旁之马,说道:「将两匹马拴在一起,再一起走吧!」
王青霭见状,心中不由得暗笑:「怕我逃跑,我还怕你们不跟我回去呢!」她忍住笑意,假装叹了一口气,脚轻踢马腹,两匹马前後同行,由她走在前头领路。
回到熟悉的岔路,王青霭认出了方向,一路朝西而去。进到城内,街坊道上陆续出现人cha0,王青霭放慢了速度,两马转而并肩徐行。两位蒙面人共乘一马,趁机交头接耳谈论起来。
「你不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较高的蒙面人道:「嗯,咱们以往的经验,被胁持之人若遇旁人,或是挤眉弄眼,或是神se不安,或是动作频频,无不向外释放求救的讯息,但此人,太过镇定平常了,确实可疑。」
「等会儿!」较高的蒙面人有所疑虑,立即喝令止步。才一停步,前後两方不知何时来了四名黑衣捕快,已将两马围住。
「糟了!」两位蒙面人暗叫不妙,正想骑马往前y闯,王青霭笑道:「跑哪去!」伸手一拉长绳,对方马儿脖子瞬时一紧,脚步骤停,两只前脚高高抬起,马身跟着向上倾斜,乘坐马上的两位蒙面人重心不稳,相继跌落下马。
黑衣捕快中,有一名身材瘦小、年岁较大之人,忙喊:「拿下!」其余三名捕快手持铁尺,随即上前围捕。捕快们手中铁尺又称为摄恶叉,左右两边微弯成g,中间特长,状如山字型,可攻防、投掷,可点x、牵制,逮捕犯人时十分受用。
两位蒙面人不愿束手就擒,下马落地後,斩马剑一ch0u,朝四周挥舞护身,同时眼观四方,寻找可逃之机。
三名捕快见对方兵器锐利,不敢大意,摄恶叉不停往两人身上刺击。较矮的蒙面人举剑抵挡了几回,一个翻身来到马儿旁,看准了长绳,一剑挥下,斩断了绳子。
较矮的蒙面人迅速跃上了马,想藉此突破重围。王青霭正yu出手阻止,忽地,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纵来,只听见「哎哟」一声,那较矮的蒙面人不知被何物击中身子,整个人滚下马来,跌落在地。一名捕快见状,摄恶叉即至,往他上方一摆,较矮的蒙面人吓得不敢乱动,已遭制服。
「我师父来啦!」王青霭面露喜se。那较高的蒙面人见伙伴被擒,一时惊慌分神,冷不防地被另一名捕快点中後背x道,登时感到一阵酸麻,整个身子变得僵y,动作不便。地抓我?」潘雨寒道:「谋财害命。」解主事道:「试问害了哪条命?」潘雨寒道:「吴柏。」
解主事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正yu再辩,王青霭和方华亭同船,已驶到潘雨寒小舟旁。潘、方两人将解主事押送上船,才一靠岸,听见一名小船船家大喊道:「方捕头,我们在江上发现了一具浮屍。」方华亭道:「在哪?快带我们过去瞧瞧!」
潘雨寒押领着解主事,与方华亭、王青霭一同上了小船,那船家摇橹行船,竟是朝解家大船缓缓驶去。来到大船船尾附近,一具男屍浮於江上,方华亭靠近检视一番,发现那男屍双手缠绕着一条缆绳,而缆绳的源头正绑自於解家大船。
方华亭道:「看样子,这人像是被丢下了船,可能有所挣扎,胡乱抓了条绳子想求生活命,没想到最後还是溺si了,这绳子能缠得如此之牢,恐怕也是天意。」
「我们会请吴柏的家属来指认,并请仵作来验屍,看你还有什麽话说。」潘雨寒刻意看向解主事,解主事知大势已去,只是低垂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潘、方二人顺利带回犯人,王怀仁询问两人如何循线找到凶手。在王青霭拜托之下,两人没透露她参与缉凶一事,至於假扮林大商人一事则改口为潘雨寒所扮。
此案侦结後,王青霭一如往常在庭院里练内功,潘雨寒前来找她。王青霭道:「潘捕头,爹爹应该不晓得我一同去缉凶吧?」潘雨寒道:「放心,我和方捕头知道如何应对。」王青霭长呼一口气,「那就好。」
「以绣针作练习吧!」潘雨寒忽然吐出这句话。王青霭两眼圆睁,先是一阵愕然,後来双眉呈两弯新月,笑道:「这麽说,您是答应啦!」潘雨寒眼神投向远处,道:「此回要不是我暗中在一旁护着,你恐遭危险。为保安全,你仍是得学些防身之术。我思前想後,可传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