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觉得他真的有点粘人,自从确定关系后,只要不做正事,路寒川一定要跟她有身体上的接触。
林落不习惯跟人太亲近,但路寒川是例外。她其实就是颜控,路寒川那张脸实在好看,身材又很吸引人,对她又足够好,林落找不到不喜欢他的理由,便伸指在他头上揉来揉去捋着玩。
路寒川很配合,低着头凑得近了一些,随便林落在他脑袋上扯来扯去。
十点二十左右,两个人下了车,走到火车站出口处,向站内张望着。
过了十几分钟,林落终于看到了林皎。林皎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看上去又高又瘦,皮肤白净,虽然戴着眼镜,但一点不减她的秀雅。
林落捅了捅路寒川:“林皎过来了。”她指着林皎的方向,路寒川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本来就见过林皎,更何况林皎跟林落有几分相似,不可能认不出来。
但他第一时间注意到的,还是林皎旁边那个男人。那人大概比他年长一点,也戴着眼镜,看上去还算沉稳。
那男青年肩上背个包,手里还拿着两个大行李包。林皎则只拿着一个米白色的行李袋,看上去轻松多了。
“林皎,这边!”林落朝着林皎扬手。
林皎很快带着她男朋友从站内出来了,她男朋友看着还算大大方方的,看到林落时,率先打招呼:“你就是林落吧?林皎经常跟我说起你。”
林落笑着打量了这人一眼,感觉这人有一种人夫感,看上去格外踏实,面相还可以。
“她经常说我?不会是说我坏话吧?”林落开玩笑。
“怎么会,林皎总夸你。这位是……”
路寒川主动伸手:“路寒川,落落男朋友。还没请教你的名讳。”
“不敢当,我叫郑书元。”
郑书元表情还算镇定,但路寒川跟他握手时,却感到他的手指有些抖。
路寒川:……
他按下心里的惊讶,观察了一下郑书元的表情,很快就猜出来,林皎这男朋友恐怕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擅长跟人打交道。
刚才的举动,他说不定是硬撑着做出来的。
林落跟罗昭等人打交道久了,这时也看出来一些门道。她感觉郑书元可能是有点社恐,但为了给女朋友家里人留下好的印象,在硬逼着自己表现呢。
林落心中暗笑,看了林皎一眼,竟发现她眼里也隐带笑意。
走出站外,林落先给林皎和郑书元拍了几张合影,这才引着他们俩往路寒川的车上走。
姐妹俩落在后面,林落用手肘碰了下林皎,小声道:“你老实说,你男朋友是不是有点害怕来咱们家?”
林皎噗嗤笑了,说:“我就知道你能看出来,给他点面子,就装做什么都没看出来吧。”
林落有些奇怪,说:“他现在不是在大学当讲师吗?那他每天怎么面对那么多学生?”
“在学校没什么,他跟熟人交流都挺好的,谈到专业方面的问题就更流畅,就是见到生人时不大自在。”林皎说。
这时几个人已走到车边,林落仍坐在副驾,让林皎和郑书元坐后边。
“林皎,这一路还顺利吗?下火车时没碰到什么事儿吧?”林落递给林皎一块巧克力,然后问道。
林皎答道,“车上倒是没什么事,就是累,要坐十二个小时,腰都坐麻了。我还能睡一会儿,郑书元根本就不敢闭眼睛。下火车也没什么,顺着人流就出站了,没碰到什么不好的事儿。”
林落感觉林皎比以前健谈多了,对于她这个变化,林落还是挺开心的。她就道:“马上就元旦了,再有二十多天就过年,正是春运高峰期,你俩能买到坐票就不错了。这时候人肯定多,小心无大错。”
这时郑书元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江宁火车站还挺特别的,比我家那边好多了。”
“我们从火车上下来,去卫生间时,都有大爷大妈在卫生间附近巡逻,一直在提醒过路人小心人贩子。火车站里还有各种防盗的宣传牌,巡逻的警察也多,真的挺有安全感。”
听他这么说,林落和路寒川便对视了一眼,心知这些措施应该是最近才出台的。
以前火车站也有警察巡逻,但巡逻人数没这么多。现在增派了驻站警察不说,还面向社会招聘了一批身体健康的热心大爷大妈来做巡视员。这些老人分成好几组,每组巡逻几个小时,不会让他们太累,但旅客的安全却有了更大的保障。
两个人倒没有特意解释,林落则笑着问起了郑书元的工作。她和路寒川都还算能聊,聊了一会儿,郑书元就比刚来时自在多了。到这个时候,林落才发现,郑书元的谈吐其实真挺不错的。
聊了一会儿,郑书元忽然道:“林落,听林皎说,你已经在公安部门工作了。我正好有个事,有点想不明白,想问问你。”
“什么事想不明白?”林落客气地回头问他。
郑书元斟酌了一下,便道:“是这样,我有个远房姑姑在我老家种地,他家五口人的地总共是十几亩,都挨着河道。地里主要种玉米,一年赚的钱并不多,不过他们家不靠种地生活,不在乎赚多赚少。上个月有两个人去找我姑夫,说是要承包他家那片地。”
听到这里,林落并没听出什么问题。现在农村承包别人土地这种事还是挺正常的。但郑书元既然提了,这里面肯定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她没插嘴,仍坐在前边安静地听着。
郑书元又道:“我姑想把地包出去,但我姑夫说那些人给的承包价太高了,当地承包价一般是两百块钱一亩地,上下浮动不大。但那两个人租一亩地愿意给五百,还要求一次承包十年。”
“我姑夫觉得这事不合常理,怕这里边有什么不好的事,就没答应。”
“你觉得,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姑夫上周特意打电话问过我,但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林落沉吟着,并没有急于给出答复。
但她却知道,事有反常必有妖,无缘无故花高价包这么多地,还是在河边,听起来确实有些不正常。
路寒川听到这里,心里已有所猜测,可能因为他们家本身就跟矿山打交道,他对这类事情更敏感一些。但他并没有急于发言。
林落很快也想到了一些眉目,“我不知道你姑家附近那条河里的河砂情况怎么样,如果河砂产量很高,那我觉得,那伙人租地,说不定是要偷采河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