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少爷。”
范东成咬牙切齿:“再去找一个人,去举发严明礼,这一次不要去县衙了,直接去府衙!”
“我倒要看看,一个知县能有多大本事,能替沈七遮掩多久!”
全福是范东成自小带在身边的书童,自然是不能去衙门告状的,不然别人一查就能查到他范东成头上。
这一点,范大公子自以为很聪明。
因为去衙门举发的人,都是他让书童全福,通过一些地方上的地头蛇,花钱找的人,这些人如果去查,跟范家,跟他范东成没有什么关系。
书童全福自小跟着范东成,也清楚自家少爷的脾气,他看了一眼范大公子,低声提醒道:“少爷,府衙也在城里,这一次动静不小,府衙那里应该已经知道了才对……”
“府衙当然知道了。”
范东成冷笑道:“江都屁大点地方,什么动静能瞒得过那位陈知府?不过知道了是一回事,有人去府衙告状又是一回事,有人去府衙告状了,他陈知府又不是书院的人,还能像张县令这样,拼命替书院遮掩?”
说到这里,范东成瞥了一眼自己的书童,咬牙道:“怎么,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了?”
一个书童,自然不敢违逆少爷的意愿,他只能无奈点头,扭头出去,准备去替少爷办事。
他刚刚走到楼下,迎面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全福立刻上前,对着老头低头道:“钱叔,您怎么来了?”
被称为“钱叔”的小老头,看了全福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少爷在这里么?”
全福点头,开口道:“就在楼上?”
钱叔左右看了看,见左右没有人之后,对着全福低声道:“全福,你老实跟叔说,少爷最近在干什么?”
全福眼珠子转了转,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就看到钱叔对着他“哼”了一声。
“罢了,你小子爱说不说,老爷在家里脸都气黑了,又摔椅子又砸桌子的,正让我们把少爷带回去呢,我不管你小子跟少爷做了什么,小心都落在你小子头上!”
说罢,这个“钱叔”越过全福,迈步上了这家酒楼的二楼,找到了正在生闷气的范东成。
钱叔深深低头:“少爷,老爷让您立刻回家。”
“不回。”
范东成是独子,自小被宠惯了,对于老爹的命令也有些不以为然,他对钱叔翻了个白眼,开口道:“我现在有事情要忙,你回去告诉爹,就说我过几天再回去看他。”
钱叔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少爷,老爷说了,就是把您的腿打断,抬也要把您抬回去。”
说罢,这个姓钱的仆人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七八个家丁围了上来,把范东成围在了中间,然后硬生生把范东成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范大公子哪里受过这种气?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众家丁,叫嚷道:“要造反啊!”
无奈这些家丁这会儿根本不听他的,十来个人很轻松把范东成带下了楼,抬进了范家的马车里,然后马车缓缓开动,朝着范家开去。
书童“全福”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家少爷被“抬走”,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挠头跟了上去,没有执行自家少爷的命令,找人去府衙告状。
……
范家作为江都头一等的士族,宅子自然位于主城区,也就是距离县衙府衙都不算远,很快,范大公子就被一众家丁带回了范家,“押”到了范老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