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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2)

沈毅闻言,静静的看了看田伯平,问道:“田兄,这消息属实否?”

“老弟,这你就是瞧不起老哥哥了。”

田伯平拍了拍胸脯,说话很是硬气。

“老哥哥没有把握的事,怎么会特意跑来与你说?”

说到这里,田伯平抬头看了看沈毅,问道:“对了沈老弟,你一个尚在书院读书的学子,突然关心粮价做什么?怎么,家里有办粮行的亲戚?”

“开粮行的亲戚没有。”

沈七郎呵呵一笑,在心里暗自补了一句。

“开粮行的对头倒是有一个。”

收回心绪,沈毅看向田老八,低声道:“田兄,江都粮价一事,关乎我江都民生,本来我一个未有功名的书生,不该打听这些事情,打听这些事情也无用,但是我家先生却心系江都百姓……”

说到这里,沈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田伯平消息灵通,以他的情报能力,应该知道甘泉书院的院长是谁。

“先生……”

田老八愣了愣,然后猛地看向沈毅,连忙起身。

“老弟……不对,公子你拜陆夫子为师了?”

对于这个问题,沈七郎一笑置之,并没有回应。

他现在实际上已经与陆安世有了师徒之实,但是并没有师徒之名,因此假模假样的装一下还没什么问题,却不能明目张胆的扯陆老夫子的虎皮,以免被大腿知道了不高兴。

不过他现在还是个无有功名的小书生,去关心江都的经济民生的确有些奇怪,因此他才把陆夫子给扯了出来。

而如果他想要用这件事做局,陆夫子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恭喜公子。”

田伯平也是个人精,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改换了称呼,他笑嘻嘻的对着沈毅拱了拱手,开口道:“替公子办事,乃是我的荣幸,公子将来飞黄腾达的,莫要忘了今日的田老八。”

这个时代,师徒关系是非常牢固的。

不仅是读书人之间的师徒,手艺人之间的师徒传承,也亲如父子,尤其是授业恩师,与亲生父母也没有什么区别,碰到三节两寿,是要提东西上门的。

而陆夫子,“退役”之前乃是正儿八经的五品官,还是五品京官,退休之后虽然回到了老家教书,但是做得可是甘泉书院的院长,以他的人脉关系,如果沈毅哪天真的入了他的门庭,拜他做了老师,别的不说,将来科考的时候,如果碰到了“甘泉系”的官员主考,考试难度最起码会下降三成。

要是侥幸当了官,进入了官场,那好处就更多了,有一大帮老前辈在朝堂上帮扶,做官的难度更是直线降低。

消息灵通的田伯平,自然知道陆夫子学生的“含金量”,因此才会对沈毅改变了态度。

“田兄说笑了。”

沈毅站了起来,对着田伯平拱了拱手:“田兄是江都城里的百事通,将来小弟在江都做事情,还要靠田兄照顾。”

田伯平闻言,满面红光。

“沈公子放心,我一定给你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沈毅咳嗽了一声,开口道:“田兄,陆先生不喜欢张扬,你出去办事,千万不要提他的名号,不然他老人家知道了,要寻你麻烦的。”

田伯平狠狠点头,重重拍了拍胸脯,转身去了。

大陈读书人地位很高,能被一个仕林大儒“重用”,他心里万分自豪。

沈大公子也很给面子,迈步送了田伯平几十步,让这位江都城里的地头蛇步伐更快了。

送走了田伯平之后,沈毅扭头走走回了七子亭下,他独自坐在亭子下面,抬头看着天空,有些出神。

“朝廷出钱买粮,而且不止是从江都一地买粮,也就是说江都粮商的粮食根本不会被买空,即便被买空了,朝廷给的钱也可以从外地买粮调来。”

“哪怕朝廷买粮的价格再低,这些粮商至多也就是小亏,一些有背景的粮商,可能还不会亏……”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愿意承担这部分损失,想要把这部分损失平摊到江都百姓头上,传播消息,让江都粮价凭空增长了两倍有余。”

想到这里,沈七郎在心里微微冷笑。

“贪婪至斯,真的是作死了。”

沈毅回过神来,从亭子下面起身,默默看向了江都城方向,微微低眉:“身为江都最大的粮商,马家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商人,背后一定有个更大的利益集团,但是相对于这个利益集团来说,马家到底有多少份量,就很难说了。”

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沈毅看向了甘泉书院后山。

那里是陈清横死的地方,也是他被冤枉下狱的地方。

“陈清,你若是还没有走远,便睁大眼睛看好了……”

避风头

这一次朝廷买粮,户部一共调拨了三十万两银子,其中分摊到江都,也就五万两银子左右。

按照江都原来的市价,五万两银可以买二十万石粮食左右,不过既然是官府出面,便不会只买这么多,按照知府衙门给出的价格,这一次江都的粮商仍然要给二十万石粮食,但是官府只能出三万两银。

细算一下,大概是一文钱一斤粮。

这个价格,粮商是没有办法接受的,因为他们的成本也不止这些。

不过这些粮商家大业大,即便在这个生意上亏一些,也不会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就拿江都最大的粮商马家来说,马家一家想要拿出二十万石粮食可能有些吃力,但是马家一家出五万两银,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陈裕是个实干的知府,他很明白江都这些富商的家底,因此才会联合那位京城来的赵公子,直接昧了户部四成的银子,用六成的价格来跟当地的粮商买粮。

因为他清楚,江都粮商很肥,轻轻的宰一刀,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擦掉一层油皮而已。

不过身为商人,自然是一点都不想亏的,于是乎在当天下午,这十来个粮商便联合起来商量出了这么一个对策,先是散播朝廷“征粮”的消息,然后集体涨价,想要把这一次吃的亏,转嫁到江都百姓的头上。

这是一个很常规的操作。

因为这一次,是江都知府衙门占了便宜,知府衙门是理亏的,这些粮商用官府征粮的借口坐地起价,知府衙门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要不生出什么乱子,这个时候知府衙门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过问一夜之间翻倍的粮价。

反正距离秋收也没有几个月时间了,只要等到秋收,江都的粮价风波就会平息下去,对陈知府的官声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最多……

最多也就是苦一苦百姓嘛。

这种事情,在各地都很常见,毕竟官府不用担恶名,做恶事,最终还得了好处,何乐而不为?

于是乎,在官商勾结的情况下,短短三天时间内,江都的粮价暴涨了三倍左右,从原先的两文钱一斤,到现在涨到了六文钱,乃至于七文钱一斤!

有意思的是,在官商勾连的情况下,双方还有互相推诿的余地,粮商说朝廷征粮,粮食短缺,他们也没有办法。

而真问到了官府,官府则会说他们不是征粮,而是买粮。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江都粮价暴涨,是铁一样的事实,这种刚需的东西,卖家只有四个字。

爱买不买。

但是这种东西又不得不买,于是乎粮行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也不知道是“饥饿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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