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苏融喊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喉咙像磨出了血。
“哎哟,啊啊……痛死我了。”
贺戍将几乎快趴到妹妹身上的中年男人一脚踹倒在地。
“融融,别怕。”
他脱了自己的外套,轻柔盖在她身上,心疼又怜惜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说完,贺戍便赤红着眼,抓起地上哀嚎的中年男人,扯拽着他的头发,满目煞气地一路拖到走廊口。
拳拳到肉,有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漆黑一片的长廊里。
“啊啊……不要打了…我没……没做…不要打了,求求你……啊啊……”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男人不停作揖求饶。
“没人可以伤害她,知道吗?”
“你敢踩我的底线,对她动手,就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甚至是死。”他幽幽开口,深沉如溺海。
听到死字,中年男人背脊发寒。
漫涨的暴戾让贺戍犹如地狱恶鬼,他像个无情的执刑者,摁着男人的头猛力撞向墙壁,一次又一次,极其血腥残忍。
中年男人揖着手蜷缩在地,一颤一颤,居高临下的贺戍把男人的脸踩在脚底,满脸的鲜血已经毁了原本的面容。
可贺戍还是没有停,即便男人已然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也丝毫没减少他的怒意与痛恨。
“杀人了啦……救命……啊啊……”
中年男人痛叫,后来被打得渐渐没了声音,像条被剖空了器官遍体鳞伤的野狗,躺在地板上气若游丝。
众人听到惨叫声时,吓得魂飞魄散。
再看见贺戍正发了疯的往死打人时,更是目瞪口呆。
“阿贺,你在做什么?再这样打下去,他会死的。”陆光霁不知所措的劝道。
“这是怎么回事?先别冲动啊。”刘琎也一同去拉架。
“阿贺,你不是去找融妹了?”叶灏翔从没看过贺戍如此理智尽失的样子,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滚。”贺戍一拳又一拳落下,甩开他们的阻挡。
人聚得越来越多,恍然间闹声鼎沸。
“要打死人了,快报警!”
贺戍似完全屏蔽了那些声音,像个只知道挥拳使力的杀器。
苏融穿着哥哥的衣服站在人群外圈,&esp;双腿像是骤然冰冻住了,半步都挪动不了,喉咙也似被堵住了,她哑了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在保护着她,却是以毁灭自己为代价;从小到大,好像他人生中所有的架都是为她打的。
苏融只能看着眼里失智、偏执成狂的哥哥擦了擦手,朝自己走过来。
把她抓得死紧肩膀:“他还碰了你哪里?身上有没有伤到?”
“你快说啊!”贺戍蹙着眉,眼窝深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
苏融怔忡着,仰望着仿佛变了个人的哥哥,十几分钟前还阳光倜傥的他,现如今却沾满了鲜血,阴鸷可怕到无人敢近。
她努力启动声带:“没有,只被踢了下肚子、撕了一片衣角,其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就来了。哥,现在我已经没事了,能蹦能跳的。”
贺戍眼波微澜,渐有冷静之色,却还是压抑又僵硬的表情。
苏融鼻一酸:“哥,不要打了,我不想你出事啊。”她埋进他怀里,泣不成声。
贺戍像是被她唤回了灵魂,这一刻他才完全松下来,他闭了闭眼,搂住她。
语气极沉:“对不起。”
“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对不起,哥哥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