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还真是厉害呢。」我试着让笑容不至於太锐利。
反正那一定是她的错觉。
我平时在家也是三不五时就问白布丁「晚餐吃沙拉配水煮r0u好不好啊」,就算对方只是随口回一声,我依旧认为自己正在进行对话。尽管那只是美好的错觉。
猫咪的话,肯定也存在类似的状况。例如把喵喵声听成「不要~」的连音那样。
难得开了新的话题,乾脆顺其自然吧。
「要不要取一个外国名字啊?」
「嗯?为什麽?」
「刚才不是提到猫咪会说话吗,那直接当ren类来看待应该会b较恰当。而且外国的名字对我们来说存在着距离的美感,以宠物来说,我觉得那十分有诚意。」
「……」
「不好吗?」
「我只是好奇如果取中文名字会怎麽样。」
「那样会——」对啊,会怎麽样呢,「虽然自己感觉不出来,但旁边的人会很在意。你想喔,假使你坐在公车上闭目养神,接着旁边的nv学生在讲电话的时候若无其事地说抱歉啦,今天已经说好要带雅婷去打针了,而且他最近开始会随地大小便,怎麽办啊,让我超级头痛的。我也不希望一直把雅婷养在笼子里,他不是喜欢项圈的孩子啊。」
「这样未免——」铃叶眯起眼抱着肚子。
「感觉这nv孩子很有故事,对不对?」
总之先跟身边的雅婷们说声抱歉了。
由於画面太具t了,我跟铃叶两个人笑到差点喘不过气。
她弯下腰,额头顶着桌面,发出咯咯笑声。等到眼镜滑落才後仰身子,一边喘着气,一边用手掌推掉眼角的泪水。她的脸颊红通通的,血ye循环的效率b起t育课还来得良好。
纵使直到午休结束都还没得到关於名字的结论,可是聊天本来就是这样。
如果不是被人跟踪,我完全不愿意在谈笑之间混入个人的计画。
但没办法。
虽说没办法,内心却又有一丝雀跃。
会不会我其实一直都在等待着「机会」,只是不曾付诸行动呢?
「铃叶,要不要放学後一起去买宠物的用品呢?」
「可以啊!」
升上高中之後,放学路线与铃叶的错开了。
某家宠物店距离我的住处稍微近一点,我打算在放学後与她一同拜访,藉此让独自返家的路线缩短一些。
「本能」告知我是今天早上七点多上学时才遭到跟踪的。
现在的话,只能祈祷犯人锁定的对象是「nv学生」,而非特定目标。
那种犯人的道德感与意志往往十分薄弱,称为潜在犯更恰当。虽然无法预测行动,可是临时取消犯意是常有的事。例如手表的秒针故障、受到反击、乌云挡住太yan,诸如此类。
起码我遭遇过的是如此。
我曾经剪过短发。
即使以nv孩子来论,我的发质都还算是特别柔顺的。可是一旦头发的长度缩短到一个程度,0起来就像其它东西。现在或许会想到其它的b喻,但那时只想到菜瓜布。每晚洗头发时,总觉得是在从事长达十分钟的洗手步骤。
留短发也好看的nv孩子其实不少,当时由於年纪的关系,我看起来宛若秀气的小男生。现在依然不排斥那样的造型。
基本上,「将头发剪短」这件事不应该残存在记忆里。它不至於跟「用妈妈的化妆品粉刷墙壁」之类的事情摆在一起,冲淡童年一词带给我的幸福感。
现在想想,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是由他人决定的吧。
那发生在我很小的时候。
大人们会蹲下来与我交谈的时候。
当时身t还没出现如此强的「本能」,因此总是待在家里庭院玩着游戏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旁人的视线。
一位连腰都挺不直的老爷爷,用双手攀着我们家的铁栅栏,凝视着我所生活的环境。老爷爷头童齿豁,胡须雪白,却只有眉毛忘记变老,依然是黑se的。那样的落差对於小孩子很新鲜,当时的我认为他应该是一个有趣的好人。
老爷爷对我说,他的家里养了一只会说话的乌gui,问我想不想看。
我答应了。
然而住在老爷爷家的那两天里,乌gui别说是讲话,根本不曾发出叫声。能听见的,顶多是咬着蔬菜发出「喀嚓喀嚓」的作业x声响。
老爷爷的世界很安静,所以我才能听见其他动物进食时发出的声音。也才明白,所谓「会说话的乌gui」指的是自己。乌gui经历过的b我的父母还丰富。
长寿的另一层意义,其实是幸存者。每个老人都是如此。
被筛选而剩下的人们,本身势必拥有求生意志。
为了继续活下去,老爷爷认为「自己必须找个人说说话」,因而找上了我。这是连小孩子都明白的。
不过父母却在事後得出「把nv儿打扮得太可ai会有危险」的结论,实在遗憾。
为什麽突然回忆起往事呢?
主要与被人跟踪有关。
每当「罪犯」这个词流入脑海之中时,老爷爷那攀着铁栅栏的画面就会浮现在眼前,提醒着我世界上必须要存在地狱以外的地方去收容犯错的人。
说是这麽说,防人之心依然不可无。
我纵然不愿意将犯错的人往si里打,但也不代表因此愿意成为他们所犯下的过错。
所以才选择事先避开危险。
不过放学时,却下了一场不适合「梅雨」这个词的豪雨,冲垮了计画。
雨滴并非落在柏油,而是落在柏油上方的小河,接着汇集成更大的水流。真希望这些水可以直接流向市长办公室。
连放学的钟响都被雨声侵蚀殆尽,我丝毫感受不到从课业解脱的喜悦。b起没办法立刻回家,最让人失望的果然还是没办法与铃叶一起逛宠物店。
也不需要担心跟踪狂了吧?世界上应该不存在「不行,我最喜欢在这种sh答答的状态下尾随nv高中生」的跟踪狂吧?我不知道,毕竟不曾做过类似的事情。
我瘫软在自己的座位上,将侧脸枕在桌面,望向其他人纷纷拿起手机拨打求救电话。好几个同学在讲电话时将手摀住自己的嘴巴。我时常在公共场所看见类似的行为,原本以为是不想被人读出唇语,後来才明白只是改善收音的状况。看来只有我是那样。
转大的雨势,连同让负面情绪被放大。
我的座位紧邻窗户,我将下巴顶住桌面,让脑袋转了个方向,看往外头的世界。很可惜地,世界还没有被毁灭,雨也没有停。出现在水洼表面的涟漪,犹如电视收讯不良时出现的躁点。
收讯不良啊。
不知道期待的节目还要多久才会出现呢?抱持着如此的心情,即便眼球表面的水分逐渐减少,我依然奋力撑开眼皮,耐心等候期待的画面出现。
咦?
雨是不是……变得b较……
「什麽?会持续一个礼拜?」旁边的同学盯着手机发出惊呼。
好吧。
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绝望感使我闭上双眼。
一个礼拜?
整个世界都会被重建吧?
「红花红花!快起床!睡在这种地方会si掉的!」是铃叶的声音。
我睁开眼,却被一对眼睛挡住大部分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