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还在蹭蹭地丢, 不知道是哪些个富婆这么热情。
“名字吗?隐私,不能告知。”
燕徽柔摁下了键:“再见。”
世界终于回归到一片寂静。
燕徽柔松了一口气, 她浏览了一下后台。
这个帐号是真的火了,粉丝从几十涨到了五十万左右, 而江袭黛才祭献几顿下午茶的时光而已。
一看收入,平台扣去一半,零零碎碎扣去一点,那群金主的打投居然还剩下百万。
?
燕徽柔很少看直播,听说这行赚得不少。
但她头一次直观地看到日入百万的时候,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还是有点恍惚感。
好多……
比她一年的工资还要多一点。
燕徽柔盯着那数额看了一会儿,无奈地笑道:“我真是想多了。”
居然还会操心高贵的门主大人以后得去打工挣钱的问题。
她分明那么别具一格又耀眼,要不是困在小说刻意的情节安排里,本就是众星捧月的,哪里会受现实生活的苦楚。
这么看来,以后谁养谁还不一定呢。
“嗯?想多什么?”江袭黛问。
燕徽柔摇摇头,给她展示了一下那个数字:“你挣了好多钱,我给你开个卡存着?”
“多少?”
燕徽柔给她报了一个数。
江袭黛没什么概念,她想了想,在网上找了一个拍珠宝的视频,欣赏了片刻,指着其中的一块翡翠问:“能买多少个这个?”
燕徽柔查询了一下价格:“底下的相关从业者鉴定为,四百万左右,不知是真是假。”
“这种的都买不到?”江袭黛有些嫌弃:“那能有多少。”
“你莫要给我了,一丁点有什么好存的。自个留着零用。”
她随手一挥,把钱和以前在杀生门里乱扔的珠宝一样丢给燕徽柔,完全不问去处。
燕徽柔骤然生起一种被霸道总裁包养的荒谬感。
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听到这样的话。
但不得不说,这荒谬中含有一点幸福。
不过谁家好人拿着一百万作零花钱,燕徽柔因为从前还债的一小段日子,已经习惯了比较节俭的生活。
燕徽柔还是另开了一张卡,把钱存了进去。
就这样,没人胆敢干涉门主大人的直播自由,最多是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她不要暴露研究中心的图标以及名字。
江袭黛的本意,自然也与其上所有敏感内容无关。
起初她隻是因为被某个主播的蛋糕勾引到了,结果到底没有吃上;心有不忿,江袭黛便自己学着弄出了一个直播间。
怎么说也得馋馋别人,以出一口恶气。
但是让她很意外的是,大家对于她吃什么没有半点兴趣,也不是很在意。
那群僭越的小辈,反而对她的行为一惊一乍的。
何况大多不思进取,竟自诩为圆毛的畜生,愿长伴她左右。
江袭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思考。毕竟以前这种情况,是需要她出手威胁,对方才会跪下来摇尾乞怜。
像是她这样一颦一笑,都会引得人激动的狗叫时……
这实在有点儿吓人了。
又连着播了三四天的门主,逐渐对这种内容感到了厌倦。
怎么没人和她说点新鲜的东西。
光成天砸钱?杀生门门主这辈子富有过天下,倒缺那三瓜俩枣的吗。
后来,江袭黛便不再直播下午茶了,被一群人看着吃饭,怎么感觉跟赏猴似的。
但她在有一次炫耀自个的首饰时,无意中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珠宝鉴赏。
这件事有一点好玩,主要是能瞧着小蠢货们,捧着几颗破烂来和她连线鉴赏。
每次她扫一眼说出估价,便能好整以暇地笑看着,对方破防找补的神情。
当然,有时候也能碰上几件真货。
这年头的画质已经非常清晰通透,江袭黛甚至瞧见了几件尤为喜爱的藏品。
可惜都不如她以前的。
网络直播间“杀生门”算是彻底火了,火得长盛不衰。
吃播太过普遍,每天吃甜点也很容易让人疲惫。何况江袭黛的摄像水准十分任性,有时候连对焦都很潦草,全靠粉丝们的溺爱撑下来。
现在突兀地转型成了鉴假一类的,大家发现这个神秘的红衣女人眼光确实有两把刷子,准确度快赶上专业水平的人员了。
而且她讲话古香古色的,酷爱嘲讽,偶尔刻薄,戏剧性拉满,直播的摄像水平虽然很欠缺,但是观赏性很高。
隻是仍有几点遭人诟病。其一,主播性情比较难料,不高兴了会直接回怼,刷钱也没用,没兴趣了会关掉直播间。
其二,主播似乎完全不把粉丝当回事,别人给她刷火箭,这女人眉眼淡淡的甚至会说,不明白你们成天在这种地方砸钱是为了什么,无趣。
其三,主播会突然黑屏消失,背景音里全是“燕燕燕燕燕燕”的重复声音。
但很可能是现代人精神压力过大,存在一大部分人,就好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