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道,“你是换牙期的小孩子吗,这么大了还吃手?是把我的手也当成鸟蛋烧了么,偷吃完了就洗手去,准备吃饭了。”
待她悻悻离去后,空才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他果然还是最不擅长应对她,刚才也不过是在强装镇定。
一回到家就被她这样一脸欲求不满地盯着看…是又想像昨晚那样对他吗?他的妹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好色的孩子啊?
空摸了摸自己害羞到发烫的耳朵,动摇的心情,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好想死。
荧自暴自弃地扑倒在沙发上,将脸埋入了抱枕中。
空怎么能这么冷静地应付她?虽然她试探他的手段是很拙劣,但在他眼中,她就没有一点吸引力吗?
还提起什么换牙期…她确实有听大人们说她小时候换牙期总是喜欢抱着哥哥啃的事情…但空又是怎么知道的,他难道还记得?
刚才对她也和对待小猫小狗差不多态度。
苦于如何处理自己家宠物发情期,就差检索「如何教导小狗不要抱腿」、「小猫晚上老是叫怎么办」了。
“…饭好了哦。”
为什么不愿意回应她的感情呢?她不觉得哥哥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也没有人能指摘他们。
“…吃饭了。”
是她昨天兴奋到忘乎所以,所以忽视了空对她的看法,哥哥的「喜欢」和她的「喜欢」,真的是同一种吗?
她似乎从来都没怎么考虑过他的感受,只是一味地在他身边任性撒娇索取,或许他早就烦透了她,只是习惯性地纵容她。
颓丧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涌了上来。
如果喜欢的不是哥哥就好了,她糟糕的真面目全宇宙都没人比他更清楚。
“在想什么?”
轻轻的低喃伴随着温热的吐息拂过耳际,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荧捂着发红的耳廓,抄起手里的抱枕反手朝他砸去:“干嘛啊…突然在别人背后贴这么近讲话…!”
空伸手一接,满脸的无辜:“刚才喊你吃饭,叫了好几次都不理我,我只好过来看看,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
…还不是因为在想你的事。
她背过身,赌气不想作声。
“咚咚咚,有人在家吗?”
过了一会,他对着空气用手指轻叩了几下,假装在敲门。
…幼稚,当他们还是五六岁小孩么。
“没有人,td。”
“请问是拯救了蒙德的荣誉骑士,与璃月仙人并肩作战的大英雄,解除稻妻锁国令的大功臣,整治了教令院不良学术风气的正义之士,旅行者吗?这里有一份您的快递需要本人签收。”他模仿着派件员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个家里住不下这么多人,你找错地了。”
“没找错呀,你哥哥说他最最宝贝的妹妹就住在这里,求求你了,就收下吧,这份快递再不送到就要超时扣钱了,拜托拜托。”
“…快递放门口柜子里就行。”荧憋着笑,肩膀不停地抖动,亏他能记得住这么长的称号。
“快递柜可能放不下,”空声音中也带上了笑意,“您哥哥为您购置了一艘最新型号的歼星舰,已经帮您泊在门口了,如果满意麻烦请给五星好评。”
“…太扯了,你哪来的钱买歼星舰,你账号里余额有多少我还不清楚?”
荧再也演不下去了,谁知一转身,就猝不及防地溺进了空那正温柔望向她的琥珀色双眸中,无法自救。
“歼星舰我们家是买不起了,”伸到面前的掌心里趴着一只小小的纸飞机,空神情柔软得能拧出水来,“刚出生的歼击机可以吗?”
…果然还是最喜欢哥哥了。
“深渊教团每天都有这么多报告要看吗?”
荧坐空房间的地毯上,百无聊赖地看他工作,他们用的文字她看不懂,什么情报都窃取不到,反正肯定又在密谋着做什么坏事吧。
她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过好几回所谓「复国大业」,话题都被他狡猾地岔开了。
…谜语人真讨厌。
深渊教团到底是个什么传○组织,能让空这样死心塌地为他们卖命,连她这个妹妹都不要了。
“抱歉…一忙起来就忽略了你的感受,”察觉到了荧的闷闷不乐,坐在桌前的空放下手中的报告,歉疚地侧过身对上了她幽怨的视线,“要陪你玩七圣召唤吗?渊上他们平时也爱玩,送了我一些牌。”
空身着一套浅色短袖短裤的宽松家居服,露出了漂亮的淡粉色膝盖,坐姿十分放松,修长细白的双腿交迭着,腿部曲线流畅而完美,他没穿拖鞋,米白色的中筒袜直接踏在深色的木地板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像极了在黑色地壤上盛放的因提瓦特。
柔软得惹人怜爱。
谁能想到,这个稚气未脱的纤美少年,会是如今深渊的主宰?
“那我还不如直接找渊上玩,哥哥玩得好烂,才不带你玩。”
“啊,被嫌弃了。”他装出一副受伤的可怜样子。
和渊上打牌是可以赌摩拉的,和哥哥…就算赢了钱也还是从一个口袋到另一个口袋里,哥哥的钱不还是她的钱?
她困在这里这么多天,损失了多少委托的酬金,是谁的错?
不过真有些好奇深渊教团的经济来源,他该不会比她还穷吧?…没关系,以后大不了等出去后她多接些委任养哥哥就是了。
难得相安无事的和谐共处,让她回想起了以前两人一起在书房看书学习时的时光,再寻常不过的日常,在现在看来却是无比奢侈的幸福。
不知道老师要是知道了当年的乖乖优等生如今转职提瓦特当反派,会是怎样的心情?
从小到大,他们都有着相似的外貌,相同的目标,从未像现在这样「不相似」过。
怎么看都是性格更冷淡脾气更不好的她黑化来当反派更合适吧?哥哥…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站在如今的位置上。
荧能理解,但绝不会认同哥哥现在所走的道路。
如果当初先从陨星中醒来的是她,面对相同的境遇,她大概也会做出和哥哥相同的选择。
哥哥…会阻止她吗?
一定会的。
无法挣脱的宿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玩弄着这个大陆的每一个人,哪怕神明也不例外。
她必须终结掉这个必须要什么人牺牲自己才能让大家幸福的悲惨循环。
哥哥和大家…就由她来守护,他休想独自一个人背负所有。
“…就这么喜欢渊上吗?”
空低声嘟囔道。
“这是吃醋了?”荧一路膝行到他脚边,抱着他的小腿,把脸亲昵地枕在了他的膝盖上仰头看他,“小心眼,连自己下属的醋都吃。”
“渊上说,他以前长得很标致,哥哥一定见过吧,有戴因好看吗?”她试图揣摩他的心意,故意这样问道。
“…你觉得戴因很好看?”空抿了抿唇,荧从他的语气中读到了些许不悦。
“戴因还不够好看吗?他的眼睛很漂亮啊,”她微不可见地勾起唇角,“虽然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但实际性格却意外地很单纯很天然呢,仔细想想反差萌也超可爱的。”
“你不能喜欢戴因。”
“为什么不能?”她佯装不舍,趁着空的注意力被话题引开悄悄摸他光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