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这地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在国都时,也了解了些关于这朝代的一些东西。
按理说,这里是边关,也算交通要地,应是设军管辖。
这般想着,也便问了出来。
白玄之扫开车帘,幽幽看向外头。
“应是这般,先皇设过军。而后陛下即位,撤军改立府。”
“……”
辛夷随着白玄之的目光向外看去,心中复杂。
大州为府。
或是想要自己的王朝听起来更为辽阔繁荣些吧。
八斤叔一路赶着马车,不一会儿便到了那王家二小说的招租酒楼。
这酒楼正处十字口,在风水上看,是个开铺子的绝佳位置。
只不过,这楼陈旧无比,单是草草看一眼,就感觉一股凄凉死寂之气袭来,叫人在寒风肆虐的冬天冷得更甚。
“位置倒好,只不过这楼,我瞧着是有些问题。”
白玄之摩挲着手指,眼里都是沉思。
这时,跟在辛夷身边的玉露飘了过来,“小姐,方才我叫琼枝与听雨进去瞧了瞧,你猜她们看见了啥?”
玉露红色眸子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像是捡到钱向家长邀功的小孩。
“哦?捡到钱了?”
“非也非也!”玉露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这酒楼地下,埋着百来人的尸骨,怨气可谓是深沉得很!”
辛夷面色刚变,玉露又说,“这百来人的尸骨之上,都裹着纯纯金丝织成的毯子,饶是圣上,怕都没得一条!”
怨气对于玉露她们来说可是能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好东西。
而金丝毯……对于辛夷他们来说,也是好东西。
辛夷一惊,嘴比脑子都快,直接大喝一声:“买!”
平地一声雷般的话,直直将周遭人都吓了一跳。
白傲天拍着宽大的胸膛,一阵唏嘘。
“咱买就买,你咋跟梦游乍醒似的?”
白玄之也一脸莫名其妙,看了辛夷好一会儿。
最后在辛夷疯狂眼神示意下,终于明白过来,连忙踏步上前,敲响了酒楼大门。
开门的是个老妪,头发花白,眼球黄得可怕。
她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挪地带着众人进了酒楼里头。
就在她准备倒茶之时,便被白玄之制止。
“大娘,不必麻烦。我瞧着这酒楼招租,不知可卖?”
老妪一听,缓缓摇头。
“不卖,不卖。”
“这楼玄乎,不可转卖。”
“你们若是赁下,生意保准红火。若是买下……”
后头的话,老妪没说。
但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但老妪这番话,让白傲天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悄悄凑近白玄之的耳边,轻声道:
“姐,自你走后,这镇上确实横空出世了一个楼。赁价高得离谱,卖价却低得吓人。”
“但许多生意人都争先恐后地要赁下这楼,说是保准生意红火。”
“后来不知为何,那些赁下这楼的生意人们,再不见踪迹。”
白玄之一听,心里有了成算。
她对老妪笑了笑,“我用赁价买下你的楼,如何?”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在场,怕是当场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再骂声傻子。
而老妪却突然抬头,黄灿灿的眼白闪着不知名的光。
“一千两?”
“一千两。”
听到确切答复,老妪忙晃晃悠悠转过身,走进一个偏屋。
不一会儿抱出来个黑色木匣子,里头哐啷哐啷的不知装了些什么。
老妪将匣子放在桌上,打开。
只见里头是张房契,外加好几把钥匙,还有几张用朱砂画的黄符。
接过白玄之递过的银票,老妪将黑匣子一股脑儿推到了白玄之面前,而后不知从哪儿拿出个小包袱,小腿晃晃悠悠倒腾得极快,一转眼到了酒楼大门口。
她整个人好似都变得光鲜起来,一边推开大门,一边扭过头对着众人喊道:
“税钱更名甚的便劳烦你们跑趟官府了!”
“最后再告知你们一声!老妪我啊!年芳三十!”
“东家一定给您带到!”
“啊这……”辛夷咕哝了一声,“长得还怪着急的。”
白傲天对年芳三十的老妪的话嗤之以鼻,说啥都不信,还边骂着个为老不尊的,临了还装个黄花小妇人。
白玄之没理那番话,拿起匣中的黄符看了看,嗤笑一声,“假符。”
而后,在桌上用手指写写画画,才开口道:
“若我猜的没错,历来赁下这里的生意人,如今都成了聚财阵的祭品。”
辛夷也点头,“这楼说是建在尸身上的都不为过。”
说罢,将要买下这楼的原因讲与二人听。
“这聚财阵易解,破了便是。方才那老妪应是东家,怨气耗人,这副样子也不足为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阵法虽耗人,但也真能敛财。
“咱先装作翻修的样子,将尸身刨出来,把金毯子攥到手里,再去报官!”
八斤叔双眼放光,仿佛成堆的金子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
白傲天也点点头,虽自家大姐回来后,他们二姐寨富裕起来了,但谁能拒绝一大批的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