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没有反抗,终于尝到了心心念念的荔枝,注意力却全在另一边,抬手揽住对方的腰,毫不费力就将对方拉扯向自己,跪坐在自己大腿两侧。
烦人的折子被挥落,掉在地上发出劈里啪啦声。
装着荔枝的果盘也摇晃了下,泼出融化的水。
纤长白净的手指捏住果肉,说是伺候,却不往对方唇边送,反倒放到自己锁骨。
同色的里衣被水染湿,宁清歌微微曲身,被肩颈与锁骨夹住的荔枝摇摇晃晃,几乎要掉落。
“陛下……”有人尾音勾人,拉扯着对方低头。
最喜吃荔枝的盛拾月哪里能忍住,当即低头往下,可还没有碰到,宁清歌肩一抖,那荔枝就滑落,往里衣里坠。
“掉了啊,”宁清歌这样说,明明是遗憾惋惜的语气,却让人听出几分笑意,恨不得写着自己就是故意。
盛拾月哪里看不出她的坏心思,低头就想去寻找,还说:“朕找一找就好。”
可宁清歌却伸手勾住她下巴,清雅的面容染上绯色,烛火映着宽松且单薄的里衣,里头的姣好身形若隐若现,就是瞧不见那荔枝藏在哪里。
“掉了就再拿一个,不碍事,”她这样说,抬手又往旁边取了颗荔枝。
之前压在其他果肉上的荔枝都被取走,如今这几个都是压在碎冰上的,很是冰凉。
刚刚落在身上,宁清歌就忍不住蹙眉,肩颈一抖,那衣衫就越发往下滑,露出圆润肩头。
“陛下……”那人抬眼看向盛拾月,分明盛拾月还没有做什么,她就先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让盛拾月自个怀疑起自个,难不成她是什么欺辱美人,逼迫她们做什么胡乱事情的昏君?
荔枝果肉莹白,却不比宁清歌肤色白净,被冷到的地方冒出些许红痕,便让人更加怜惜。
盛拾月再次低头,想咬住那荔枝,以免宁清歌继续受果肉折磨,可又一次,她还没有碰到,那荔枝就顺着领口滑落。
如此这般,一连三次。
盛拾月脾气本就差,更何况是这样的戏弄,她眼帘一抬,正准备出声斥道:“宁……”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盛拾月确实是个祖宗,但宁清歌将祖宗拿捏得死死的。
柔软的唇相贴,还残留着些许荔枝的香气,毫不费力地撬开唇齿。
宁清歌抬起双臂,勾住对方脖颈,低头加深这个吻。
盛拾月被压得往后,手杵着的软垫陷出一个凹坑。
呼吸散乱间,那人又说:“方才的荔枝不知掉到何处了,小九帮我找一找好不好?”
低哑的声音勾人,撩得人心颤。
衣衫被拉扯,隐隐能看见荔枝的轮廓,盛拾月还没有触碰到,那人就偏身躲开。
惹得盛拾月反覆寻找,指尖划过细腻肌理。
随着几声雷声,屋外的雨越下越大,细密的雨帘将周围建筑都笼罩,完全看不清前路,只能看见若隐若现的烛光。
树木被拍打,落叶掉在地上,顺着积水流淌,堵住疏水口,院里的水便上涨,几乎淹没台阶。
有人推开窗户,四处张望,嘀咕着这场大雨怕是到明日都不会停,且看这水势,恐怕连马车都难以前行。
她愁眉苦脸地关上窗,刚刚转身又忍不住回头望,重重叹了口气,担忧这明日的早朝。
可皇宫里头的人却不担忧,烛火燃去半截,不但没有微弱,反倒越来越明亮,细碎的火星四处弹起,发出劈里啪啦声。
融化的水浸透矮桌,染出深色痕迹,烫得发红的指尖捏走剩下的果肉,依旧不往唇边送,放到别人怀中。
盛拾月倾身往下,低声道:“冷。”
“姐姐帮我暖暖。”
舌尖抵住果肉,包裹住起伏的粗糙处。
宁清歌嘶了声,勾着盛拾月脖颈的手收紧,不知道是想拒绝还是拉扯她更往下。
曲折的腿更往里缩,还没有躲好,就被让拽住脚踝,往腰间搁,非要她往上搭。
荔枝果肉香甜,汁液在舌尖缠绕,呼吸更乱,信香将寝宫淹没,就连飘入的雨丝都被阻拦,无法掺入其中。
“宁、宁清歌,”有人低声开口。
那人少见的迟了半拍才回应:“嗯?”
“荔枝进去了……”那人这样说。
宁清歌没有回答,只是扣住她的手不准她离开,要她自个处理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长夜漫漫,雨声更大,几乎将这一切的淹没,偌大个京城就这样消失在大雨中,完全看不清轮廓。
直到天将明时,有人穿着蓑衣踏水而来,一家一户都通知:“陛下有令,昨夜雨势太大,恐今日都不会停歇,担忧路上拥挤困难,索性取消今日早朝,各位大人若有急事,等雨停之后,再入宫禀告。”
众人顿时感恩跪地,感慨着陛下体恤朝臣,担忧一整晚的事情就这样轻松解决。
皇宫中的烛火油尽灯熄,混乱木榻上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空了的果盘,里头的冰块融化殆尽,唯有水波轻晃。
地上的衣衫杂乱,从木榻到床边皆有掉落。
纤长的手无力拽住床沿,片刻又被人拽住手腕,拉扯回窗帘里。